第二日,许可和许诺换上了小书童的衣裳,扎着细长的辫子别在耳后,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水灵灵的,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你,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小孩子还是只是个玩偶而已。
一样的相貌,一样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许可头上簪的是水绿色的绢花,许诺则簪的是桃红色的绢花。
在去那个混小子方少爷的书房路上,许诺好奇地问道:“姐姐,书童是做什么用的?”
“大概就是陪别人读书吧?”许可其实也不知道书童具体都要做一些什么事情,“妹妹,到时候你要见机行事,切勿做那些顽劣的事情。”
许诺只好一直点头,希望姐姐可以少唠叨几句。
“五年春,公矢鱼于棠。夏四月,葬卫桓公。秋,卫师入郕。九月,考仲子之宫。”
两人推门进入书房,夫子正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方少爷则背对着她们。
“嗯?新来的小书童,怎么第一日便来晚了?”夫子眯起眼睛看向她们,严厉地说道。
“请夫子息怒,我二人再也不敢了。”许可低着头屈膝说道。
“夫子息怒。”方文泽也一起说道。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许可想了想。
“念是初犯,也难得少爷替你们求情,”夫子摸摸胡子接着说道,“一人去端水、一人来研墨。”
“是,夫子。”许可和许诺同时应声,站起身说道。
“你,来为我研墨。”方文泽转过头,看着两人,片刻之后对许可抬了抬下巴,略带笑意地说道。
方少爷的脸还是这样好看,恍若晨间的花朵都会为之绽放。
惊鸿一瞥,许可却立马石化住了,千言万语全部哽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慢吞吞地做什么!”夫子似乎又不高兴了。
许可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走到昨天的“难民”面前,拿起墨条颤巍巍地在砚上研磨着。
“你怎么和你妹妹长得一个样儿呀?”方文泽往许可那边挪了挪,轻声问道。
“方、方、方少爷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半晌之后,许可只憋出了这一句。
天知道,现在许可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万马奔腾。
方文泽没再说什么,趁夫子转过身时一把拉过许可,抬起手小力地敲敲她的额头:
“原谅你了,我的小书童。”
许诺端着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三个小朋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老太太见他们感情要好,便命人做了个能拼在一起的白玉佩,每个玉佩都刻上其余两人的名字,送给他们。
诺诺很会讨好老太太,老太太也分外钟爱她,说她像糯米那样黏人,便把玉佩上的“诺”改成了“糯”,平时大家也都“糯糯、糯糯”地叫着。
“糯糯啊,我真想嫁给我们文泽的会是你啊。”老太太拍着许诺的手说道。
“真是的,老太太又拿我开玩笑了。”许诺笑笑,心里却苦不堪言。
方文泽,我也想拥有他啊,我喜欢他,喜欢得难以自拔!
自从第一次见他,只消一眼,那个朝晨阳光般的少年便印在了许诺心上,从此挥之不去。
可是他不喜欢我啊,他喜欢的是我姐姐,而且啊,很快他们就要成亲了。
前几天,许诺故意穿了姐姐的衣裳,戴了姐姐的水绿色绢花,装作是许可那样出现在方文泽的面前,可他依然一眼便知道她是许诺。
“糯糯你又在闹了,你姐姐呢,她去哪里了?”十七岁的方文泽褪去了以前的稚嫩,清新俊逸、仪表堂堂,越发地使人一见倾心。
“为什么又是她,我们明明长得一样不是吗?”许诺抓着方文泽的衣裳,哭着说道,“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你心里就这样容不下我吗?为什么呢。。。。”
方文泽愣住了。
“糯糯你这是怎么了?我和你姐姐就要成亲了啊,你怎么会这样说?”方文泽拉开她的手。
“对,我喜欢你!”许诺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文泽,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介意做我姐姐的替代品,反正我们也长得一样不是吗?”
“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记错过你们,对吧。”方文泽说完便转身离去。
没有,记错过吗。。。。也对啊,确实没有啊,但是难道你能保证永远不记错吗?许诺擦干眼泪,眼神越发凶狠。
如果是诺诺想要的,就谁也不能抢走哦。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许诺为了得到方文泽已经不顾一切了,包括那个她至亲的姐姐许可。
很快就是大婚当天,方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为了庆祝方少爷与许可喜结连理。
“你等一下不许喝多了,听见没有?”趁着四下无人,许可悄悄掀开一方红盖头说道。
盖头并没有完全掀开,只是露出了半张细嫩的脸蛋,和一瓣水润的红唇。
方文泽走过去一声不吭。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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