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萨罕贝贝都没有再出现过。
也许是皇上给她派什么任务了?我不知道这样想算不算自我安慰,反正见不到萨罕贝贝是真的。
连着好几天见不到她,我发现,我总有意无意地向着她“应该”在的地方瞟两眼,比如她的住处了,皇上的养心殿了,关那个什么什么幹的大牢了,这些,没事就看看没事就看看。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小妮子现在在干什么。是在用她那些古灵精怪的主意收买鞑靼俘虏呢,还是在装腔作势地忽悠皇上呢。
不过没过几天皇上他老人家就召我觐见了。
我对皇上那养心殿熟悉得,快赶上熟悉我自个儿睡觉那张床了。皇上笑容可掬地看我进去跟他磕头,问我说:“王振,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你这惫懒家伙在宫里都干什么坏事了?”
回皇上,奴才夙蒙爱待,忝列司存,披肝沥胆,忠心不贰……
皇上一皱眉头打断我说:“这话怎么能放到现在说。你说个‘唯日孜孜不遗余力’都过了。”
我就奇了怪了这皇上语文怎么这么好,肚子里四个字四个字的词儿还挺多。
看我不说话,皇上问我:“你怎么了?你这奴才,又在想什么?”
我赶紧说:“奴才见万岁爷您如此忧国忧民,日理万机,现在在想怎么才能为您老人家分忧解难……”
“行了行了。”皇上一摆手说:“这大明是朕的大明,又不是你的大明,你让朕自己忧虑就够了。你说话倒好听,就怕真到用你的时候你反而没用了。”
这个……我现在可以说“披肝沥胆忠心不贰”了吧……
皇上从龙椅上走下来,到我面前拍拍我说:“王振,你上次在严震直那里救主有功,朕还没给你什么赏赐呢吧。”
啊?奴才不敢要什么赏赐。我听到严震直仨字还是本能地紧张一下,虽然明知道那乱坟岗子发生的事是有人故意捣的鬼。
皇上摇摇头说:“不要赏赐,那朕岂不成了赏罚不明的昏君了?你说吧,金银财宝,封官加爵,或者还是什么?只可惜你是太监——”说到这里笑笑,不说话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敢跟皇上要他的赏赐。
皇上踱回他的龙椅上,坐着高高在上地看我,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王振,你说,朕是不是,太信任你了?”
晕。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
我大气都没敢出,皇上看看我,笑着说:“你紧张什么,朕又没说别的。”
我说过,自从经历了严震直的事,我就对这皇上多了一些防备,觉得他这人要是对你好,那自然是恩宠有加,赏了这个赏那个的,万一惹他怒了,像那天对严震直——
我想到这儿就寒得要死。
皇上一脸沉思的表情看看殿外,说了句:“那个翻译——叫什么,萨罕,这两日已经从那俘虏嘴里,得了不少鞑靼那边的消息。据称他们的大王坤帖木儿,前些日子突发急病,一命呜呼了。”
啊???我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惊讶极了。
皇上一点头说:“朕当时就奇怪你怎如此一路顺利地从鞑靼就逃了回来,按说后面,坤帖木儿的追兵是一定会紧紧追你的。”
噢。我一直认为是我运气比较好呗。
皇上接着说:“直到朕的蒙古话小翻译告诉朕,那个该死的坤帖木儿,没等朕去发兵攻打,倒自己先死翘翘了!——鞑靼那边一片混乱,是以没有什么追兵去追你。”
萨罕贝贝成了皇上的御用小翻译,搞笑。
皇上说到这里,一皱眉头:“王振!!你笑什么??”
?笑??没有啊。我吃惊地伸手摸摸脸,晕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嘴角还真弯上去了。
不会是因为想到了萨罕贝贝吧……我赶紧用手指头把脸上的笑容摁回去,就听皇上接着说:“这鞑子俘虏的话咱们自然不能全信。朕已然派了几个人冒充互市的边民去鞑靼查探虚实,想必不日就要回来了。”
这皇上还真有人性,没以我熟悉鞑靼为理由把我派出去呢。好人呀好人。
皇上忽然问我:“王振——你这次北征是要坐监六军的,不知道你准备好没有??”
准备?我一愣,说:“回万岁爷,奴才——奴才想必是,这个,尚未……”
皇上摇摇头说:“你此前从没有当过监军,是不是?虽然监军不一定是要真的跟敌人打仗的,但是带兵打仗的事,你总不能一窍不通吧。”
那,万岁爷,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皇上一笑,说:“先派你到咱们京营殿帅府体验一把去,如何?照道理这京营殿帅府本不需要监军的,故而你这个职务只是朕临时所增设,你可不要喧宾夺主,失了孙望殿帅的面子。”
孙望是谁?——我稍微想想,想起来了。那天严震直谋反的时候,最后就是这个叫孙望的带兵去解的围,要不我们一群虾兵蟹将估计也撑不了太久了。
说实话那个人给我什么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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