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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似乎察觉了她神情恍惚的动作,于是带着笑容蹲下身子,他张开嘴说了些什么,又指了指在树下。秋栖想茫然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看去,她记得那里是一个看书的孩子,可是赫然发现那是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应牧。应牧神情沉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他的目光从女孩脸上掠过,投向更远的地方。
秋栖想感到一阵心悸,似乎有一个声音拼命阻止她转回头去,可是她依然那么做了。只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位于自家的宅门前,一股剧烈的火焰忽然从门里窗里喷射出来,强劲的气流一下子就把她给掀了个跟斗。
等秋栖想爬起身来,整个世界已经被大火包围,人影在哭泣、叫喊、奔跑。眼前的房子迅速在大火中崩毁,前庭塌了下来,从摇晃的缝隙里,她看到了父亲被压在房梁下,大火在他身上窜起来,他似乎朝自己挥手,大叫着什么。秋栖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不,应该说是即将重演的悲剧。
于是女孩试图冲进大火中,却感到手臂一紧,被什么人拽住,她惊恐地回过头,那稚气而沉静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帘里。
“不……”秋栖想喃喃自语,然后惨叫发自肺腑地迸发出来:“不要啊!小牧!”
她的声音还未落下,只听到呼的一声,应牧手中的菜刀越过她的面庞飞了出去。
秋栖想的身体僵硬起来,她缓缓将目光转到父亲身上,只见那把菜刀就插在压着他的横梁上,而鲜血从断了半截的脖子里流了出来,一直流到焚烧的玩偶兔身上。
“不!”秋栖想抱着脑袋惨叫起来。
房屋倒塌,火花四溅,眨眼间,火焰将她包围起来……
“救我,阿想,救我!”应牧的声音清晰地传进秋栖想的耳中,她打了个激灵,顿时喘过一口气来。
水滴静静地打在地面上,嘀嗒、嘀嗒、嘀嗒。
周围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没有烧焦的人形,没有拉扯她的手臂,没有大火,没有应牧和父亲,什么都没有,手电和匕首也不知道掉落在何处。
秋栖想感到身体无比寒冷,她缓缓蹲下身体,双手抱住肩膀,健美高大的身躯不住颤抖。
“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秋栖想哆嗦着双唇喃喃自语,时而发出两下笑声。
她一直追寻过往的恐惧,现在她如愿以偿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仍旧无法超越它,寂静岭的魔力如同一座巨大而残酷的熔炉,将灵魂的补丁融去,留下龟裂的心网。
秋栖想又听见应牧的求救声了,她有预感,只要一直向前走,就能找到他。她必须找到他,然后将他带在身边,然后一起步入地狱的结婚礼堂。这是因为爱还是恨?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只有在他的身边,自己才能得到安宁和安全感。
她似乎听见应牧在说:“不前进不行。”
“我来了,小牧,等我,等我!”秋栖想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墙壁,脚步踉跄地朝更深远的地方行去。
在甬道的尽头,是一处光亮的世界,仿佛要将整个黑暗割裂开来般的锐利光芒从地下升起来。秋栖想眯起眼睛,她听到齿轮在转动,液体在沸腾,热气让视野摇晃起来。穿过甬道尽头的唯一一扇门,女人看见了熔炉的世界。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冶炼厂房,她就站在高架台上。向上眺望,视线会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吞没;向下眺望,金黄色的液体在占据了整个房间的巨大熔炉里翻滚。相隔三十米远的前方是另一处高架台,那儿打起一个两人高的简陋架子,应牧被锁链铐住双手,吊在架子上。科尔文仅穿着一条长裤站在旁边,光着膀子,**双脚,手持一根三米长的长矛。
他一见秋栖想迈着虚弱的步伐走进来,立刻高声唱诺道:“欢迎欢迎,我们的大美女乔希,一个改邪归正的女人,一个手刃过去爱人的女人,一个身材完美的脍子手。哦,今天的黑夜一过,又是一个美丽的白天。”
“你想做什么?科尔文!”秋栖想叫道,她的喉咙有些嘶哑,但是如果不放开声音,机械转动和液体沸腾的声音就会把她的声音给压下去。
“干什么?”科尔文把嘲讽挂在脸上,用长矛拍打吊在半空的应牧的脸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了?乔希,你知道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秋栖想的视线乱转,想要找到跨越这三十米天堑的方法,可是她失望了,她走错了路线,通向对面的高架台只有重新选择另一个入口,那边和这边完全没有交集,就像锅子的两个耳朵。
“你还想再走一次吗?不,不!这样可不行。”科尔文叫起来:“如果你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会让你的小男人尝到苦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科尔文!”
“怎么样?好的,让我想想……”男人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沉吟起来,“我说乔希,跳个脱衣舞怎样?你在丈夫面前跳过吗?我还没见过,那太不公平了!”他为自己的主意鼓起掌来,嚷道:“就是这样,跳个脱衣舞,让我和你丈夫瞧瞧,然后张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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