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行作品 七殿堂全文阅读简介:七殿堂最新章节章节目录 五十四：等他来（15）(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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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撕咬的两只野兽，洛秋只见过穷奇。另一只像是群狼的聚集体，准确地说，这应是十四头狼的首部集结在一个硕大的躯干上。
“这就是我之前在墙头上看见的，”赵奉仰起头，话音中充满绝望，“我们走到哪儿，他们就他妈打到哪儿么？”他试图从同伴的镇静之中寻获安宁，但危机在前的此刻，他才意识他们的镇定是多么教人绝望。那绝不是因为笼罩在名为希望的光芒之下而对危机无动于衷，亦不是拥有坚实的靠山而有恃无恐。他们静如死水，也许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死水。
“你不说的话我还没意识到，”洛秋道，“也许真是这样。”
快别他妈说了，赵奉想把这句话吼出来。但畏惧让他说出来的是另一句话：“我们是不是该跑了？”如果眼下自己会针线活的话，他很想把这句话缝在前襟。然后在后襟用醒目的针线写上我们他妈该跑了。这使他怀念起在洗刷红坛时有幸得见的两位绣娘，就在性别分界墙的另一端，他当时透过一个可以探出脑袋的窟窿跟她们有过交谈。她们风韵犹存，经常被守卫长照顾。一旦守卫长从她们那儿离开，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她们都毋须进入红坛，只消搬来两个杌凳，坐在那儿轻松地缝制铠甲。真是令人羡慕。
当他被扑面而来的沙尘拍醒时，看见穷奇的利爪刺入群首之狼的其中一条长颈中。“我们可以跑远一点，”他再次催促道，“至少离开眼前的这些危机啊。”
“我倒希望你有那么强烈的主张时能有与之匹配的计划，与实施计划所需的行动力与决心。”东因告诉他，“如果你知道往哪儿跑，怎么跑的话，不用说那么多废话，前头带路就是了。”
他哪儿知道怎么跑，于是沉默着垂头。在这一瞬间，他无比想念莫北初。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领导者，莫北初好过没有。何况有的人甚至不愿领导自己。“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他悄声询问。
“咱们躲河道里去吧。”洛秋道，“我跌入其中得知河道底部并没有太多泥泞，也没有什么骸骨，至少中间是干净的。”没有人反对他的提议。他们就踩在绵软而繁多的路引径直向下，河道的深度远超想象。到达底部之后，他们看见路引堆积而成的高丘之间，确实有光滑无比的小径可供行走。然而这里的气味无比清新，臭味之源的路引——在这里似乎是因为经过长久地河水冲涮之后——而不再散发臭味。
“真是个好地方。”赵奉一面环顾四周，那些木牍即所谓的路引近在眼前，写满细密的文字，却没有让人品读的欲望。它们简洁而平凡，单薄但又厚重。在向着它们伸出手的刹那，仿佛自己的人生往事历历在目，仿佛羞愤和恐惧被层层剥开。“但我们得离这些玩意远一些。”
东因陡然抬头，然后高空忽然响起血池将军的呼喊：“孟婆！穷奇听到你的位置就在这里，你为何还不出来！”位置要如何“听”到，洛秋和赵奉都不明白。他们现在惊诧于东因似乎是在话音到来之前就已在注目声源，而那焦急的话音寻找的对象甚至不是他本人。“那你是怎么感应到的？”洛秋问道。
“感应什么？”东因凝视着高空，“听她那意思，孟婆在我们的周围吗？”
“孟婆？”赵奉不安地说，“我可听过她的不少传闻……尤其最近。她也是个不好惹的人，咱们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呢？”他感到有视线紧盯自己，疑心驱使他向上看了一眼，就恰好与血池将军那双骇人的眸子对视。
喊声再次从高空传来。“真是巧了。你们几个快去替我找找孟婆，穷奇察觉到她气息微弱，最终消失在这河道里。”
“那咱就找吧。”东因叹了口气说，“你快回答她我们马上照办，不然她可能在交战的时候把毁灭魂魄的冲击引到我们这儿来。”
于是赵奉对着高空喊道，“明白啦，我们马上照办。”
东因选择往上游搜寻，一直到断裂的地缝之前。洛秋则去往下游，他原本打算解下背上的单合让赵奉代为照看，但赵奉请求他不要把自己单独留在这里。他最终与洛秋同行。河道的下游虽让他们感到阴冷，却有一股恬淡的香气招引他们，那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气味。赵奉陶醉其中，以为洛秋同样如此，但惬意并没有表现在他脸上，惟有平常的面容一如既往。他暗暗替他的五官感到遗憾，如果它们生在一张灵活的脸庞上，人们就能从各色的表情中感受到它们存在的重要意义。
走了好长一段路，趟过一片湿滑又密集的苔藓，脚下再次出现光滑的石面。多次踏足之后，他们发现脚下的路径是难以丈量的巨石拼接而成的表面，尽管石面的触感是他们从未有过的体验，但他们的眼睛告诉他们，脚下踩着的正是石头。“看那是什么！”赵奉终于看到远处出现不一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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