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英豪虽然出了驿馆,可当夜并不能出城,只好在城中找了一个偏僻的小店,将就了一宿。眼见东方红日喷薄而出,他迈开大步,出了平安城,直奔京城的方向而去。
出了平安县没走多远,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铁大人。”
铁英豪扭头一看,原来是戚五,牵着一匹雄健的高头大马,满脸悲凄地走了过来。他停住脚:“是戚五呀,你干什么去?”
“听说两官六命一案告破了,杀害我家大人的凶手也捉住了,终于可以告慰我家大人在天之灵了。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我家大人,这是我家大人喜欢骑的坐骑,它好像也思我家大人了,我就备好鞍鞯,牵着它出来走走。铁大人,这一大清早的,你要干什么去呀?好像有急事儿呀?”
铁英豪点点头:“对,我有急事儿,不多说了,告辞。”
“铁大人。”戚五牵马上前,“有急事怎么能步行呢?骑这匹马去吧。”
铁英豪一愣:“这……这是你家大人的马呀?”
“铁大人,我家大人的仇是你给报的,一匹马有什么骑不得的呀。再说你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把马再还给我戚五就成了。”戚五说着一扯马缰,“大人请上马。”
“那就多谢了!”铁英豪说完左手搬鞍,左脚蹬镫,就在他将要飞身上马的一刹那,他突然发现马鞍的皮垫上隐隐支撑着数点尖点,似乎尖点下隐藏着什么阴谋。他还在发愣,突听戚五大吼一声:“你上去吧!”右手猛地一掀铁英豪的屁股。铁英豪本能地意识到此情不对,他右手狠狠地一击马胯,借力发力,整个人在空中打了一个空翻,稳稳落在了地上。
那马却吃疼,长嘶一声,四蹄蹬开,向前奔去。正手持马缰的戚五一下子被拖倒在地,缰绳死死缠在手臂上,甩也甩不开,他只喊了一句:“姓铁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便被狂奔的骏马拖着绝尘而去,一路上,留下了他整个身体的零零碎碎。
望着这一切,铁英豪愣了,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暴跳如雷的他一转身,狠狠地朝着身旁的一株大树一掌劈去,一条粗树杈“咔嚓”一声被打断。
“大人饶命!”突然,暗处里转出一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铁英豪仔细一看,跪在面前的人竟然是那个董老三。他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藏在这儿?说!”
“昨晚戚五和我在一块儿,后来卢望洋大人找到我们,告诉戚五说杀害潘大人的凶手抓住了,可铁大人你却全力阻止,不同意处决那个凶手,不打算给潘大人报仇。卢望洋据理力争,可你竟然要进京去恶人先告状。戚五当时就发誓,要除掉你。他和我忙了一宿,把五把尖刀藏在马鞍下,只要你一坐上马鞍,你就完蛋了。然后,按照卢大人指点的方向,我们到这儿来等你。大人饶命呀,我也是被逼无奈!”
一股寒气从脊梁骨上蹿起,铁英豪看了看远处:“董老三,戚五让马拖死了,你去把他的尸骨收拾起来埋了吧。”然后,撇下跪趴在那里的董老三,急匆匆向前而去。
傍晚时分,铁英豪来到了太平镇。又饥又渴又累,他看了看四周,直奔一家酒楼而去。
“铁兄!”随着一声称呼,何捕头身着便装出现在街口。
铁英豪停住脚步,双目如电盯着何捕头,眼睛的余光在紧张地搜寻着,查看附近是否有什么埋伏。
“铁兄何事到此呀?”何捕头抱拳说道。
“不用再假装不知了,我铁某为何到此,你何捕头难道会不知道吗?”
“痛快。”何捕头一笑,“我何捕头的确知道铁兄是为何到此,而且我何捕头还奉着卢大人的命令,要劫杀铁捕头,然后对外称是此三不管地界的强盗恶人害了你堂堂十三衙门捕头的性命。”
铁英豪双眉紧索:“既然如此,那就请出招吧!”
何捕头仰天大笑:“既然和铁兄实话实说,你觉得我还会捉拿铁兄吗?更何况我何某也自知,凭我的本事,岂能拿得住铁兄。你和卢望洋大人之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与何某无关,何某也不想卷入你们京城各派的纷争。不过我敬佩铁兄在十三衙门的成就,敬佩铁兄的作风为人。我看铁兄已是饥肠辘辘,我就请铁兄吃顿饭,然后铁兄独自启程,你我谁也没见过谁。”
铁英豪一愣:“你?”
“对。铁兄,恕我直言,此刻你想吃饭,恐怕身上没有饭钱吧?”
铁英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真的没有半两银子。
“铁兄,如果信得过我何某,就请进屋入席,如果信不过我何某,铁兄请便。”何捕头说完,径自向一家酒楼走去。
铁英豪犹豫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走进酒楼,整座酒楼竟然没有一个食客。何捕头把铁英豪领到楼里最大的一个雅座,拉过上座的位子:“铁兄请坐,实不相瞒,这家酒楼本是小弟名下的,我一大早已经吩咐下去,今天不许接待任何客人,以免铁兄来后有人走漏风声。来呀,上酒上菜!”
何捕头声音刚落,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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